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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卡奇物化思想和浪漫主义立场的论文

卢卡奇物化思想和浪漫主义立场的论文



有关卢卡奇物化思想和浪漫主义立场的论文

  物化是卢卡奇早期理论探讨的中心话语,也是他批判当代资本主义的主要思想武器。他认为物化是人的本性与其存在冲突,人由主体变成了对象、人的活动的结果,人的创造物变成了某种自律的并反过来支配人的力量,人成了物的奴仆,人与人的关系表现为物与物的关系。人自身活动变成了依靠悖离人的自律力而控制了人的某种东西,卢卡奇的“物化”概念其实与马克思“异化”概念相近,后来许多人也就把他的物化称为异化。

  关于异化的原因,卢卡奇认为恰恰是因为技术的运动和理性的发展。他说:如果我们遵循着劳动在他发展过程中所采取的从手工业经过合作生产和工厂手工业到机器生产的道路加以分析,我们就会发现存在着一种不断向高度理性发展,逐步取消了人在特征、个性、个人性格上的倾向。这就是科学技术不断应用到生产的过程,就是理性征服自然对象的过程,同时也就是人的沦丧与异化的过程。他认为这种技术和理性的发展所造成的恶果可以从生产过程和社会生活两个方面加以论证。从前者来说,技术的应用必然造成进一步的劳动分工,理性的发展必然是劳动过程的日益合理化和机械化,从而导致工人最终丧失了与产品的接触,在形式上工人成为可有可无的一个原子,在心理上造成更为悲惨的局面。理性、技术发展的过程已成为工人异化之源,劳动的对象化过程已成为异化的过程,科学、技术发展的过程已成为人性丧失的过程。商品生产的发展、工具理性的扩张不仅影响了生产过程,也改变了整个社会生活的面貌,甚至渗透到了人们的身体和心灵的各个部分。总之,科学、技术、理性使世界发生了巨变,技术的专门化破坏了每一个整体形象,科学本身也卷入这种单一的直接性之中,从而“把现实世界撕成了碎片,使世界整体的美好梦幻烟消云散”,因而科学和技术必然“受到指责”。

  面对着充满异化和罪恶的世界,在哪里能找到灵魂的栖息地?卢卡奇的回答是:假如人们想到卢梭,这有一种意义截然不同的自然概念的回声,它越来越集中地感到这样的社会制度剥夺了人的本质,他所拥有的文化和文明越多他就越不可能是一个人。我们面对的是一个异化的自然,我们渴望的是卢梭所描绘的那种自然。从这个回答看来,卢卡奇对技术和理性的批判所站的是浪漫主义立场,这不仅是他个人的情绪,也和当时欧洲思想界整体的气氛有关。浪漫主义在欧洲是一种传统的思潮,伴随着理性主义的发展,作为其尖锐的对立面而出现。对于有限的一般个体生命如何寻得自身的生存价值和意义这一主题,卢卡奇对后来者的开启作用更大。

  从历史发展的角度把浪漫主义发展的脉络加以分析,有助于更好地理解他对技术和理性的批判,也能够凸显他在这一思潮中的地位。这一思潮肇始于卢梭,其实我们可以追溯到17世纪的帕斯卡尔,不仅因为他比卢梭更早看到人不能从理智方面找到安身立命之所,更重要的是他在笛卡尔时代就注意到后来成为浪漫主义核心课题的有限与无限的关系问题,他甚至已经敏感地意识到到人的虚无性、无限性。在笛卡尔提出计算理性的逻辑问题时,帕斯卡尔就提出了心灵的逻辑。他关心的是人自身的内在,他觉得当人认识到自己只是靠自然赐予的一点物质来支撑自己,处在无限和虚无之间,是非常可怜的,并不像理性主义宣扬的那样人因有理性而万能。卢梭着重强调了人的同情心、友善的情感和崇敬的心情、伦理和价值等方面的事不属于推理思维,而属于情感问题。正是在卢梭的启示下康德才给认识划出了界限,为道德确立了地位。此处需要特别提及韦伯,他将合理性分为两类:一是工具合理性;另一种是实质的合理性。他认为近代是实质理性不断下降、工具理性不断扩张的过程。科学技术只能保证手段的正确,却不能反省批判其追求的目的。随着科学技术的发展,工具理性日益扩张,实质理性日益萎缩,工具理性取得全面胜利,其结果是十足的非理性,因此韦伯主张限制工具理性,恢复实质理性的权威,把价值、目的、意识一类的东西引入科学技术,对科学技术在工业社会及其文化系统中的角色加以重新定位。

  韦伯的这个思想被卢卡奇吸收较多。卢卡奇认为:当科学的认识观念被应用于自然时,它只是推动了科学进步,当它被应用于社会的时候,就反过来成了资产阶级的武器。在这里卢卡奇把科学的问题与阶级的问题联系起来,对理性的批判上升到对社会的批判,认为一般的人生苦难的根源由理性的扩张上升为资产阶级的扩张。他认为人们正是在对科学异化的批判中再一次清楚地看到了在阶级和由于企图把那个阶级的社会特征连同它的规律和需求加以概念化把握而产生定额科学方法之间的紧密的相互作用。对于充满异化与罪恶的世界,卢卡奇把自然作为人类灵魂的栖息地,原始的、淳朴的自然,没有被科学破坏的自然,也是卢卡奇的理想。

  从浪漫主义的发展史来看,卢卡奇把这一思想提高到了一个新的形态:已不仅仅是对人生的哀叹,而是转变为对科学技术的全面的历史性的批判,对工具理性的指责已不仅仅局限于个人的道德和情感生活的狭小天地,而是同批判整个资本主义社会联系在一起,浪漫主义被马克思主义化。卢卡奇的浪漫思想对后来者的开启作用表现在对西方当代哲学和西方马克思主义思潮。马尔库塞认为现代西方的富裕社会已成为病态社会,工业现代化创造了丰富的物质产品,却以各种手段加强了对人的奴役和人性的压抑,弗洛姆也揭露现代西方社会使人与人的关系变得冷漠、疏远,使人如同市场上的商品一样,丧失了人应有的尊严和自我意识,阿道尔诺遵循卢卡奇的思路,认为有人文理性和工具理性。浪漫主义并未到此结束,西方现代哲学经过后现代思潮的洗礼,浪漫主义者把目光投向了东方哲学,希望从中找到一些新的思想资源继续浪漫主义的历程。

  以上整个地梳理了一下浪漫主义发展的脉络,为什么浪漫主义能够这样一直延续下来?首先,是因为人在同一历史时期会碰到相同的问题,在不同的历史时期也会碰到相同的问题。就是前面提到过的主题—人作为有限的一般个体如何寻得自身的生存价值和意义,这反映出这些问题是人的根本问题,在任何一个时代都不能避免。人一旦降生到这个世界上就是在试探着回答解决这一问题的过程中成长,谁也不能不直面这个问题。而且人具有相同的气质和禀赋,对这一问题的回答具有一种相似性。不仅在西方浪漫主义的传统绵延不绝,而且在东方也有类似的思想轨迹。毕竟人同此心,心同此理。以后对这一问题的探索也会成为继续困扰人的一大问题,被解决的确定性不大。

  其次,浪漫主义与理性主义相伴随而生,这里涉及到一个必须面对的问题就是人与自然的关系问题。在两种关系中,理性主义与浪漫主义作出了不同的回答。一方面我们可以利用理性来征服自然,另一方面这种理性没有任何伦理上的限制,来约束我们如何使用外在知识来征服自然。现代人从宗教神学的桎梏中解放出来,借着发明上的创新和工业上的策略,在对自然的征服中尝到了甜头,用尼采的`比喻就是现代人如同一只山骆驼蜕变的年轻狮子乍出牢笼,现代科学及资本主义成为其控制玩耍捕猎的武器。在此情况下,人失去了道德约束力,成为失去终极关怀的存在物。无疑,理性主义发展到后来是人与自然的关系被曲解了。人的健康发展需要一种合理的人与自然的关系,都需要道德约束力和终极关怀,所以浪漫主义对人的道德的关注和对终极关怀的追求是其重要的特征,也是其一直源源流传的原因。而另一个方面,浪漫主义对这个问题的回答也有偏激的一面,从一个极端走向另一个极端,他们基本上对技术持否定态度,从宏观的历史中把握资本和工业文明的二重性,不能从历史的角度具体分析在资本主义条件下科学技术发展导致的人的异化。科学和科学的应用是既紧密相连而又不可混同的两件事,利用机器的方式和机器本身完全是两回事。历史的发展总是在血与火中进行的,善与恶的绝对标准是没有的,只有在历史发展的天平上才能看清,资本主义的工业文明就是一个巨大的矛盾。所以只单纯否定技术和科学的态度是无力的,但即使像马克思那样的自然科学和人的科学相统一的著名结论和中国哲学中“天人合一”思想从理论上解决了人与自然关系的对立问题,全面辩证地看待了两者关系,但那也只是理论上的解决,以后我们能否成功地实践这种理论是个未知数,这也会成为继续困扰我们的根本问题。

  以上通过对卢卡奇的物化概念和物化原因的分析,以及对浪漫主义发展历程的梳理,确实卢卡奇在浪漫主义传统中起到了承上启下的作用。他的浪漫主义立场是非常坚定的,也把浪漫主义提高到了一个新层次,为我们对资本主义的批判认识提供了新的思想资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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